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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nday, April 18, 2010

Food For Thought

开始懂了 ——爱别离
漪心

人生是流动的,被马不停蹄的时间鞭策着,而我们在其中身不由己地患得患失。我们常陷于命运的迷雾之中而畏缩裹足,而当我们对此有所了悟,则是向前勇敢跨出的一大步。

开始懂了

  大学时期教补习时,我总是设法以最简单的方式解答数学问题。我最大的满足感是来自于学生恍然大悟时所发出的惊叹:“现在,我开始懂了!”

  求学期间,每当我遇到理不出头绪的统计学难题,最好的处理方式不是对着问题发呆,而是按捺浮躁的情绪,平心静气地尝试其他习题。我仍会耿耿于怀,心中记挂着无法得出答案的那道问题。过了一些时间,等我明白了相关的统计学原理之后,再次挑战上一次遇挫的题目,我竟可以轻而易举地破解谜底。

  香港武侠电影《东邪西毒:终极版》是导演王家卫花了3年打造的“新版”,旧版是1999年的《东邪西毒》。对于新旧两版的区别,相差了15年而再次负责摄影的杜可风回答得很直接:“当年我看不懂,现在懂了。”

  岁月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,让我们按部就班地在人生的课堂上勤恳学习。有时,其教学的手段可说是近乎严厉的。即使我们频频回首,仍回不到从前,亦无法以涂改液或橡皮擦掩盖或抹去人生的错误和污点。倘若早了一步,这堂课的题目就叫“错过”;若是晚了一步,遗留在课表上的只能是“遗憾”。

  为何有些领悟必须延宕至今日?为何有些答案只能在白发斑斑之时才揭晓?从前的“我还是不懂”到现在的“我开始懂了”,时间之河究竟蜿蜒了多远的路程,淹埋了多少辛酸事,并泅游了几双泪眼?

  朋友遇到挫折打击时,我只能鼓励她:倘若前方铺满荆棘,那是为了验证我们能否披荆斩棘,开创新天地;若老天调来风雨,那是为了考验我们能否风雨无阻,迎接有晴天。她感慨万分地坦露:“当我开始懂了某些人事,就表示我变得圆滑世故,或麻木残忍了。”我只能如此劝慰:“当我们开始懂了,并不是人事变得清晰明白,而是我们自此学会不在乎挑拨人心的楚河汉界,不计较对方的心最后倾向天平的哪一边,也不去分辨别人或自己所给予的究竟是真正的理由还是逃避的借口。”

  人生是流动的,被马不停蹄的时间鞭策着,而我们在其中身不由己地患得患失。我们常陷于命运的迷雾之中而畏缩裹足,而当我们对此有所了悟,则是向前勇敢跨出的一大步。有了人事的淬砺,有些问题可以在水到渠成时迎刃而解,有些谜底却只能埋藏于人生的深谷。对于许多事物,我仍是懵懵懂懂,而当我偶有见解时,朋友就取笑我:“哎呀,你难得开窍了哦!”

其实,这是因为刚巧在这里,刚好在这个时候,我拨开了人生的一层迷雾,开始透彻的懂了。

爱·别离

  两个星期后,我即将赴吉隆坡参加会议。我最近频向将同行的女同事确定航班归来的时间。同事得知我是为了要预先通知老公来接送,无奈地摇头:“哎呀,你又不是出远门,才去三四天,何必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,那么依赖或麻烦别人。”

  我理直气壮地抗议:“不是啦。既然不是别人,而是自己的老公,哪能将之定义为‘麻烦’呢!” 别离的度量单位不是时间的长短,而是牵念的深度。别离是短暂、长久或永远的,我们无从知晓,你的一声“再见”,你的挥手道别,你的转身离去,都无法在时空里定格,亦无法追溯或挽留。

  在《红楼梦》里,宝玉喜聚不喜散,黛玉却喜散不喜聚。两人观念不同,相同的是滚滚红尘里身不由己的命中布局 ——爱别离。爱别离是佛教所云的人生八苦之一,佛曰:“爱别离,怨憎会,撒手西归,全无是类。不过是满眼空花,一片虚幻。”

  我承认自己是执迷的。别离之所以令人痛苦,是因为两人即使分开了,仍无法将爱分隔。“爱”和“别离”这两者就如连体婴孩,爱得愈深,别离愈苦,无法只取其一,更无法自立而独活。

  去年,还未出发到赫尔辛基之前,我兴致勃勃地告知朋友我即将远行,并为这座陌生的城市附上诸多的标签:圣诞老人的故乡;Nokia手机设计的发源地;地处北纬约60度,世界最北边的首都……可是,无论身处在哪个城市,我心底清楚地明白,这是离开至爱的人最遥远的地方。除此之外,再多的附注也是惘然的,亦无法赋予感情的版图其他实质的地理意义。

  我们可以期许别离滋长爱,却无法祈求爱别离去。我们可以为别离提供各种理由,也可以因爱上或不爱而附加诸多原因。无论近在眼前,或远在千里,无论是爱着,或已经不爱了,我们终须离别。

  我还是执迷不悟的,只要还是爱着的,就不要别离,就应该在一起。只是人生不会因为我们的要与不要,喜或不喜,而把“别离”这一环节抽离,只让爱留下来。于是,我仍牵挂着自己的归期,还是坚持回来之后第一个要见到的是至爱的人。

  飞离赫尔辛基之际,我看到一个竖立的机场方位图表标示着“Reason to fly”。撇开它的字面意义,我将之另外诠释为“爱——别离的理由”。

于是,我开始懂了。纵然诸多人事都由不得自己作主,唯有爱没有归期。



轉載自聯合早報